李艳华实验室里摆满了大豆标本。谢锐佳 摄
每年,李艳华待在地里的时间有150天以上,远远长于一般的农民。
大豆的花期本来就短,一天当中真正能进行杂交实验的时间也就两三个小时,又多集中在早上。为了多进行几个品种的杂交实验,李艳华往往凌晨两三点钟就要开始准备。有的同事去实验站吃早饭,才知道李艳华已在地里工作了三四个小时。
夏季深夜,实验站田地里,微风轻拂豆苗,显得静谧而又深邃。实验站里,李艳华办公室的灯还亮着。
办公室的角落里,放有一个躺椅,上面放了一件旧军大衣。为了挤出更多时间工作,李艳华常常晚上就睡在办公室里,躺椅作床,军大衣为被。
李艳华在实验室研究大豆标本。谢锐佳 摄
北种南繁,每个豆种都跨越了4000公里
睡在火车硬座下面的育种科学家
黑龙江的冬天寒冷而又漫长,每年长达半年封冻期。
由于积温较低,作物一年一熟,培育一季大豆需要一年的时间,这给育种工作带来很大制约。
而另一端,冬季的海南正艳阳高照。“咱们满打满算一年只有一个生长季,人家一年两到三个生长季。”李艳华说。
为了缩短育种时间,几乎每年秋季,李艳华都会把种子带到海南“避寒”繁殖,第二年春季再把培育的种子带回黑龙江继续实验,这样可以增加一到两个生长季,育种时间缩短三分之一到一半。这就是北种南繁。
从最北的黑龙江省,到最南的海南省,几乎每个种子的形成,都跨越了大约4000公里的培育路线。
“以前邮寄东西慢,经常是人到了海南,种子还在路上。所以不着急用的种子就寄过去,着急用的就用皮箱装好随身携带。”李艳华说。
为了多带一些种子,李艳华自己的随身物品能省则省,能不带就不带。
2000年以前,为节省有限的科研经费,李艳华常常坐近50个小时的火车,往返在我国版图上最北至最南的两省之间。
为了能多省点钱,她常常选择硬座。李艳华还记得,累了、困了时,晚上就躺在座位下面睡觉。
“后来,项目经费多些,不用节省坐车的卧铺钱了,但却经常买不到卧铺票,偶尔还得坐硬座。”李艳华苦笑。
海南是个度假胜地,可李艳华却没有时间去享受这些。
一张老照片上记录了李艳华在海南的工作场景:头戴斗笠,围着丝巾,席地而坐,与当地农民一起筛选大豆。
育种时间紧张,她常常住在试验田旁临时搭建的棚子里,24小时守着自己的秧苗。“一方面是方便查看育种细节,另一方面也是担心种苗被损坏。”李艳华说。
为了多抢生长季,李艳华有时从当年10月到第二年5月初,超过半年时间都在海南进行种子繁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