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求上热门获奖励是主因
近几年,随着抖音等短视频平台的崛起,网红书店、网红景点、网红餐厅层出不穷。一些人满足于“制造网红”,另一些人则娴熟地进行着“到网红地点‘打卡’、拍照、上传网络”的打卡三部曲。很多时候,他们并非真心喜爱这些地方,而只是为了收割流量,再用流量兑换人气和利益。
“有时候,大家觉得通过抖音可以知道很多新鲜事和小众景点,这样其实很好。可是,有时候也是通过这个平台,使更多美丽的景色被那些天天刷视频的没素质的人打卡。”木木对记者说,“真的不明白这个‘打卡’到底有什么意义,就是为了满足在朋友圈的虚荣心吗?像那些不懂得尊重自然和人文的游客,真希望能够有专门的条例约束一下”。
也有不少受访者认为,短视频平台是否也应对其中的不文明行为进行有效监管,而不是只针对诸如毁坏丹霞地貌岩体的制作者进行简单地封号处理。
在木木这样的年轻人看来,他们也知道很多网红“打卡”拍摄多少有些随波逐流的感觉,“但身后的大趋势就是这样的,即使知道很多网红都是与个人利益挂钩的博眼球行为,还是希望融入其中,但尺度却没有人去实实在在地把握。其实这次粉黛事件就是一个警醒”。
据中国青年报公布的一项统计,82.3%的抖音用户更关注娱乐恶搞内容。
从事网络主播经纪工作的张汉静对记者说,在短视频制作中,点击率才是最受关注的,“只要是大家关注的,相似的短视频就会一拥而上,其中的不文明甚至违规行为都有可能被忽视”。
“前一阵子出现了好多例模仿短视频受伤的新闻,都是为了蹭热度,因为模仿比较容易上热门,容易被推荐,可以获得更多的关注。”杨汉静说。
“网红素质如何不重要,重点在网红如何保持新鲜度。有趣的人、特别的人、有辨识度的人才有机会被资本看中。抖音网红多是因为背后资本要推这些人出来赚钱。”面对一些一夜爆红的抖音视频和网红,新媒体工作者刘空青对记者分析说,“这些网红会签营销公司负责推广,团队里有专门负责宣传和商务的人。不说全部,百分之九十的网红都有推手,就算一开始没有,红了之后也会加入营销元素”。
对于具体的操作手段,刘空青说,“这是行业秘密,具体推广方式肯定要保密,只能说有这样的合作模式”。
“当短视频的商品化趋势和精神消费功能逐渐凸显时,民众的无意识选择也日渐明显,在这个省略了文化思考、建构过程的快节奏平台,网络短视频逐步沦为人们学习工作之余追求短时间视觉刺激的工具,随着盲目跟风模仿等低俗内容的出现,短视频行业已暴露出种种问题,当大量视听信息以狂野的方式涌入民众视野时,青少年的理性思维难免被狂热的低俗价值观入侵,从而替代原先主导的价值观。”徐佳说。
在陕西师范大学网络与新媒体系主任郭栋看来,要跳出“道德——责任论”的思维框架。媒体的传播效果是巨大的,时代变迁,年轻人的媒介使用行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,短视频媒体凭借短短数十秒的威力,嵌入到了年轻人的生活结构中。有用户模仿短视频受伤,同样也可能存在短视频带来的正能量传播效果。
“如何对短视频传播内容的分级传播进行规制,短视频平台仅仅标注‘风险系统提示’还是远远不够的,因为平台应该担负起应尽的社会责任。如何保证健康、绿色的使用,是短视频平台绕不过去的课题。”郭栋说。
“短视频平台应当履行谨慎审查义务和风险提示告知义务。前者可以对一些可能会引发不良后果的行为在上传之后进行删除,从源头上根治;后者对模仿者有提示义务,网络平台不但要合法运营,也要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,起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风向标作用。”徐佳说。
□ 本报记者 赵 丽
□ 本报实习生 林靖耘